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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有出OST喔 請搭配食用 

*圖及音樂皆為網路 如有侵權請告知必刪*

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34

走廊上圍觀的人漸漸多起來，醫生和病患之間的糾紛是無關的人最喜歡看到的八卦，燦烈討厭這種被暴露在眾人目光下的感覺，他嫌惡地看了一眼那些還在伸著脖子等談資的人，彎腰把伯賢護在懷裏。

“聽話，我們先離開這兒。”他拍著伯賢的背哄道，躬身把對方的臉擋住，一面說一面把人帶著往樓梯間走。

伯賢被捂住臉看不到外面，可他知道自己正在被帶離辦公室，

“你走開！”他在燦烈懷裏悶悶地吼著，

“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燦烈沒理他，知道此時伯賢情緒正激動，一聲不吭地擁著他擠開人群。

“放開！我叫你放開啊！”伯賢一急張口咬住了燦烈的胳膊。

“嘶……”倒抽一口氣，胳膊痛到覺得有塊肉都快掉下來，樸燦烈當時只迷迷糊糊的想，肯定出血了，但手上依舊沒有放開。

隔著單薄的T恤，一股血腥味鉆進伯賢口腔，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咬得多用力，懵地松口，想起被咬的人是樸燦烈……

“啊————！！！”伯賢受不了了，腦袋埋在燦烈懷裏撕心裂肺地叫起來。

破碎淒涼的聲音像一根鋼絲生生勒住了樸燦烈的心臟，他覺得身體每個部位都像刀剮一樣疼，眼睛也脹得發酸，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哭，因為有個人比他更需要安慰。

“聽話，聽話……我們先回去。”燦烈把伯賢的腦袋摟在胸口上，像要用身體把外面惡意的世界都為懷裏的人擋住。

他揉著伯賢的頭發，嘴裏喃喃地說：

“別怕，別怕，我在啊……”

過了一會兒，伯賢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這句話，方才暴躁的情緒似乎一點點在緩和，他沒有再試圖掙開梏制，也沒有再泄憤似的釋放心中的郁積，而是抱著樸燦烈放聲大哭起來。

從樓梯間看出去，外面的雨仍舊淅淅瀝瀝下個沒完，暗啞的光線讓這並不寬敞的空間更加壓抑。

如果下雨是天空破了洞，那麽流淚是不是人心破了洞呢？

樸燦烈不知道這樣的洞要多久才能愈合，他能做的，大概也只能這樣陪著邊伯賢而已。

就在那一刻，燦烈忽然好想快點長大，他想快點長成一個處變不驚的大人，能有一副寬厚的肩膀和結實的胸膛，這樣便能在伯賢最脆弱地時候篤定地攬過他，給他一個堅強的依靠或者定心的安慰。

而不是這樣，任由心愛的人哭天搶地，自己無計可施。

吳亦凡過來的時候端著兩杯熱奶茶，他悄悄用口型問燦烈，

“好些了嗎？”

燦烈低頭看看懷裏幾乎只剩嗚咽的人，然後沖吳亦凡點點頭。

“伯賢，喝點東西。”燦烈輕輕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懷裏的人依然埋著腦袋沒動。

燦烈抱著他慢慢移向樓梯間休息的椅子，見對方沒有反抗，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椅子上坐下。

吳亦凡把奶茶遞給燦烈，又拿出包濕巾對他示意了下垂著頭還有些許抽噎的伯賢。

燦烈抽出濕巾蹲在伯賢跟前，捧著他的臉一點點給他擦掉血漬和淚水。

擡起手的時候，衣袖上剛才的傷口已經暈開了一小塊觸目驚心的血痕，伯賢忽然按住他的手，紅著眼睛低低說了句什麽。

因為哭了太久聲音有些含混，樸燦烈想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他在說：

“對不起。”

“沒事。”他把那只手藏起來，換另一只手給伯賢擦臉。

“我自己來吧。”伯賢說完從燦烈手裏拿過濕巾。

“喝點東西。”燦烈把奶茶的吸管插上遞到人嘴邊。

吳亦凡看他們倆沒大礙，便拍了拍燦烈的肩膀，

“我先過去了，有什麽要處理的我給你打電話。”說完就準備離開。

“凡哥。”邊伯賢叫住他。

“怎麽？”回過頭來。

伯賢咬了咬嘴唇，說：

“能幫我弄到那個人的資料嗎？比如住址、電話還有他本來工作的醫院。”

吳亦凡楞了楞，他頓時明白伯賢想報仇，猶豫了一下沒急著回答。

如果答應這個請托，真出了什麽事自己也不安心，可是不答應邊伯賢就會放棄嗎？

旁邊的樸燦烈也反應過來，他眼睛閃了閃，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還是沒講出口。

“好吧，”伯賢別開頭，

“那我自己想辦法。”

吳亦凡搖搖頭，無奈地嘆口氣，

“我幫你弄就是，先把奶茶喝了。”

伯賢眼神這才有了點生氣，

“謝謝凡哥。”

待吳亦凡走遠，樸燦烈轉過身幾分謹慎地問伯賢，

“不再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麽？”伯賢臉色冷冰冰的，

“他說那些事的時候考慮過我哥嗎？”

燦烈一時不知道怎麽去勸，這不是誰欺負了誰或是冤冤相報那麽簡單，伯賢的哥哥不在了，這種報復已經走向了死結。

可自己又不希望伯賢因為報覆再惹上麻煩，但他始終是個外人，身邊的人已經被復仇的念頭蒙蔽了雙眼。

他有什麽立場去勸他呢？

“你想怎麽辦？”

伯賢沒回答他，把手裏剩下的大半杯奶茶扔進垃圾箱，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燦烈跟在他身後，兜裏的電話響個不停，是都暻秀打來的。

“你去學校吧。”伯賢轉過臉。

燦烈搖搖頭，

“我不放心你。”

“有什麽不放心的，”伯賢語氣淡淡的，

“死不了。”

燦烈沈默了一陣，慢慢伸手牽住伯賢的手腕，

“你別這樣，我心痛……”

前面的人停下來，緩緩轉過身看他，這個英俊的男孩子一直是那麽樂觀積極，他快樂的面容從來就沒有蒙上過灰塵，他見過他哭，見過他的無助，可那都是直接而率真的情緒，他即便壓抑到要發泄也是少年茫然的方式。

可現在，他的臉影在灰暗的光線中，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搖搖欲墜的淚水，跟著自己折騰一宿，黑白分明的眼珠已經清晰地布滿了血絲。

他苦惱卻無能為力，他未諳世事的人生正在經歷一場死亡。

生命的消逝不是誰討巧賣乖就能阻止的，他做任何事都無法讓心愛的人開心起來。

他就在自己身邊，卻只能徒勞地守候。

伯賢調開眼，安靜地看著外面潮濕的景物，他嘆了口氣，低聲說：

“痛才好，痛才說明你活著……”

_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