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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19
樸燦烈是被床頭頑強不息的手機振鈴吵醒的,他皺著臉抓過電話看,十五通未接來電
——全是都暻秀。
一條短信:
“你不是讓我幫你問琴行嗎?怎麼不來上課?!”還是都暻秀。
掃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半。
他回過臉看旁邊的人,不料伯賢已經睜開眼,目光清亮地註視著自己,像看了好久。
“誒?你醒了啊?”燦烈嚇了一跳。
“早被你手機吵醒了。”伯賢從他懷裏鉆出來,說完就翻身下床去洗漱。
洗手間裏有自己的牙刷,第一次留在樸燦烈家過夜時對方就給自己準備了一套洗漱用品,兩把牙刷靠在一個杯子裏,像兩個互相依偎的人,這樣的畫面怎麼看都覺得微妙。
伯賢把燦烈的牙刷拿出來放到一邊,就著同一只杯子開始刷牙,然後滿嘴泡沫地探頭去看另外一個人起來了沒。
燦烈感覺頭還在暈,艱難起身的時候被子摩擦著皮膚一陣麻麻癢癢的難受,他慢吞吞往洗手間去,走到門邊就虛弱地靠在門框上。
“你酒還沒醒啊?”伯賢叼著牙刷口齒不清地問。
“不知道……”說話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伯賢打量了對方一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立刻吐掉嘴巴裏的泡泡驚訝道:
“怎麼這麼燙!”
“啊?”燦烈瞇著眼摸摸自己的腦袋,好像是有點燙。
伯賢涮了涮口,轉身往外走,邊走邊問:
“有沒有體溫計?”
“藥箱裏。”樸燦烈還靠在門框上不想動,大概真發燒了,渾身軟綿綿的。
看著伯賢給他拿溫度計過來,夾在腋下就有點想笑。
“你什麼表情?”伯賢斜眼睨他又看了看時間,
“測五分鐘”
燦烈搖搖頭沒說話,朝廚房的方向努努嘴,
“冰箱裏有蜂蜜和牛奶。”
“嗯?”
“發燒不是都要喝蜂蜜牛奶嗎?”樸燦烈呲牙笑起來。
伯賢皺皺眉,低聲咕噥了句:
“臉皮真夠厚的……”以前怎麼沒發現,可人已經往廚房去了。
說實話,燦烈對於對方的順從是頗為意外的,他以為伯賢即使不是斷然拒絕也至少會面露難色,沒想到還真這樣去給他煮蜂蜜牛奶了。
邊伯賢對自己的行為也是非常意外的,他想是不是太久沒遇到這樣單純為自己好的人了,所以為對方做點小事好像抵得上報償,煮牛奶也不是很麻煩。
竈上的奶鍋冒著熱氣,他又轉身出來看時間,
“把體溫計給我看看。”
樸燦烈像是蒙主隆恩似的差點把體溫計雙手呈上,伯賢對著光看了看水銀爬上的刻度,
“三十九度!”他大吃一驚,
“去醫院吧。”說罷就匆匆走進廚房關掉火。
“誒……”燦烈拉住他,
“我想……”低下頭,
“喝完牛奶再去。”
一瞬間,邊伯賢覺得看見了一只大型犬科動物在撒嬌,太詭異了!
他撓撓頭,指了指沙發,
“那你去那兒坐著。”
樸燦烈聽話地挪到沙發上,望著廚房裏面攪拌著牛奶的人像是一個等食的孩子。
待伯賢把牛奶端出來,他接過來湊到嘴邊吹氣,半個臉躲在鍋子後頭偷看著像心神不寧的另一個人。
“你下午有事情嗎?”
伯賢翹著二郎腿看了看鐘,揮揮手,
“喝你的牛奶。”
已經三點多了,他要去醫院看哥哥,陪樸燦烈去看了病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心裏琢磨著,要不就讓樸燦烈去哥哥住院的那家醫院好了,估計他這癥狀得輸液,自己再順路去哥哥的病房呆一會兒,上班也不會遲到。
“伯賢,”燦烈又在說話了,
“你昨晚說讓我不要再去酒吧……不是拒絕我吧?”
邊伯賢瞟了他一眼,
“你燒退了再想這些事行不?”
樸燦烈垂下睫毛繼續喝牛奶,喉結隨著吞咽一上一下,溫暖的液體甜度剛好,像在家裏時媽媽燉的滋補湯,熱乎乎地滑進胃裏。
伯賢托著下巴看著面前認真喝牛奶的人有些出神,待那個人放下鍋舔了舔嘴角的奶沫,他忽然嬉笑地開了句玩笑,
“是不是發燒傳染給別人會好得快些啊?”
“嗯?”燦烈動作僵在原地楞了會兒,突然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
“我說著玩的!”伯賢立刻打馬虎眼地笑著站起身,拿過鍋子到廚房去洗。
懵的,後背貼上來一個灼熱的體溫,樸燦烈因為發燒而略帶沙啞的聲音說:
“早說想陪我發燒的話,剛剛就能成全你阿…”
伯賢一回頭,嘴巴就被燙貼的嘴唇封住,他忽然深刻地明白了一個詞語的涵義
——引火燒身。
“喂!你走開啊-…唔!”後半句責罵被死死堵在嘴裏。
發燒的人體溫本來就高,口腔裏的溫度更是燙得嚇人,燦烈覺得伯賢冰涼的唇舌像鎮定劑似的忍不住需索,他吻下去就一發不可收拾。
而懷裏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這個大自己一圈的擁抱裏掙紮出來,關掉身後還開著的洗碗槽水管,伯賢氣喘籲籲地退開半步指著樸燦烈說:
“你這時候要是敢亂來的話,虛脫了我可是背不動你去醫院的!”
看著病人悻悻地嘟嘴,伯賢恨鐵不成鋼地把他推出廚房安頓回沙發上,回來繼續默默刷鍋。
是不是對他太好了?
樸燦烈怎麼開始越發肆無忌憚了?
不,或許不光是他,自己的縱容也越來越明顯,比如昨晚的事,照理說應該轉身走人的,可為什麼還是留了下來?
這段關係已經開始朝著自己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他有點恐慌。
“伯賢,”門口響起燦烈的聲音,
“你穿這件衣服好不好?”
“誒?”燦烈手上擰著一件寫著幾個英文字母的白色純棉T恤,吊牌都還掛在商標上。
伯賢想起昨晚襯衣扣子壞了今天沒法穿,
“隨便拿一件就行埃”
“這件比較適合你氣質。”樸燦烈笑了笑。
伯賢心裏嘀咕,白T恤哪來什麼氣質不氣質?
這小子故意拿件新衣服出來我不還得找個時間還給他?
但似乎也沒多排斥這樣的心思,他擦乾手上的水還是去換上了。
兩人商量一氣,最終在伯賢的誘導下選擇了他哥哥住院的醫院,可能是在外頭吹了點風,樸燦烈難受的模樣像病情加重,醫生量過體溫,寫了張單子說:
“去輸液吧。”
燦烈皺皺眉,望向身邊的人,伯賢嘆口氣,
“我陪你一會兒,差不多時間就去上班。”
“嗯。”病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
在病床上等著紮針,邊伯賢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發短信。
樸燦烈看見對方在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心裏多多少少會有疙瘩,他眼神有些哀怨地投過去,可旁邊的人專註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護士拿了幾瓶藥水進來,看到伯賢的時候“咦?”了一聲。
伯賢聞聲擡頭,有點眼熟,好像在哥哥的病房見過她。
“來看你哥?”護士一面掛瓶子一面隨口跟坐著的人聊天。
“唉…”伯賢笑得有點尷尬,
“一會兒就過去。”
護士忙完手裏的事情沖伯賢笑笑然後離開。
回過頭,樸燦烈一臉疑問地看著自己。
“你哥……?”後半句話沒說出來,他聯想到黃子韜說伯賢有個哥哥,但鮮少聽他提起。
見瞞不下去了,伯賢幹笑著敷衍道:
“嗯,住院呢。”
“是不是這個原因你才去工作的?”樸燦烈問得很謹慎。
伯賢蹙了蹙眉,低頭繼續發短信,他輕聲說:
“不關你的事。”
燦烈覺得自己一定猜到了什麼,對方沒有否認,明顯回避的態度切斷話題,這就是伯賢的難言之苦吧?
黃子韜說他的媽媽不在了,家裏沒有別的親戚,只能靠自己。
目光落在面前人瘦削的肩膀上,那麼弱小的一個人卻要承擔那麼大的壓力。
矯情一點說就是,他覺得很心疼,疼到眼睛都酸了。
伯賢抬起頭看見了樸燦烈異常覆雜的眼神,他一楞,垂下眼站起身說:
“我先走了,有空再把衣服還給你。”
“伯賢……”燦烈叫住他。
停下腳步卻沒回身,他現在不想聽到類似於同情的話。
“伯賢,如果某天你願意這樣呆在我身邊,讓我每天生病都值得。”燦烈說的很慢,仿佛斟字酌句。
邊伯賢背對著病床停了會兒,像在想什麼,然後他慢慢直起背,冷冷地撂下一句:
“你還真病的不輕埃”說完便擡腿邁出病房門。
_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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