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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17
邊伯賢被騰空抱起來的時候心裏有點慌，可臥室到浴室的距離太短，他還來不及掙脫就已經被狠狠地放到了流理台上，背靠著冰冷堅硬的墻壁，燦烈雙手支在自己身側，猩紅的雙眼壓迫地逼視過來。
“那時，我第一次跟你過夜的時候，在浴室，你攔住我，”
燦烈一字一句地問：
“想怎麽做？”
伯賢往後退了點想躲開燦烈的直視，可自己已經被逼到墻壁盡頭，無處逃遁。
“我問你想怎麽做？！”燦烈捏住面前人的下巴提高音量重覆一遍。
“放開我。”伯賢扭頭，卻發現下顎的鉗制力道大到他無法動彈，
“放開我！”他吼起來，可捏住自己的手勁卻不知不覺加大，像是要把自己頜骨捏碎。
伯賢低頭狠狠咬住唇下那只手的虎口，面前的人瞬間吃痛地彈開。
他正想跑出去，燦烈卻猛然欺過來摁住他的肩膀，被壓在墻壁上就是一陣狂風驟雨般的吻侵襲過來。
“你要我怎麽做？”燦烈閉著眼睛一邊啃咬一邊說，
“那時候你想我怎麽……幹你？”他眼睛猛地睜開，一錯不錯地對上伯賢的目光，嘴上動作停止，呼吸紊亂。
伯賢面對這樣的燦烈只楞了一秒，卻忽然鎮定下來，他沒有再逃開，而是仰頭望著面前的人重重喘氣，目光有些許嘲弄。
他輕輕吐出一句話：
“樸燦烈，你看看你現在跟他們有什麽不一樣？”
燦烈似乎被這樣的目光刺了一下，他調開眼，埋頭舔吮著對方的脖子，一條腿卡入伯賢雙腿之間，雙手開始解兩人的衣扣。
“反正在你眼中，我從來也沒有不同，不是嗎？”
“好吧……”伯賢自嘲的冷笑一聲，微微仰頭方便對方動作。
他心中有個聲音默默地告訴自己
—大概就這樣也不錯。
樸燦烈不知道自己心裏原來有那麽多不滿的情緒想宣泄，他解扣子的手一直在抖，最後嫌一顆顆擰開太慢，乾脆用力將餘下的幾顆啪地拉開了。
透明的圓珠濺落到地板上，嗒嗒彈開，靜止在腳邊一動不動。
清亮的聲音似乎預示著某種關系破裂的脆響，他辛苦建立起來盲目的屏障終於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伯賢抽手打開對方的褲頭，動作快得近乎粗魯，他把還在啃噬自己鎖骨的腦袋扶起來，閉著眼猛地吻了上去。
那個吻狂亂得沒有絲毫調情的溫柔，拼命的吮吸，糾纏，口腔裏的空氣也被這樣的暴躁堵得死死的，下巴和臉上全是兩人混雜在一起的唾液，舌根都被吮痛了，卻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燦烈更像是急不可耐要找到發泄的出口，他拉掉兩人半吊著的衣衫，把伯賢的褲子也一褪到底。
如同掙紮在籠中的兩頭困獸，竟在這樣的暴戾中被燒的欲火焚身。
他聽不到對方再有撒嬌般帶著鼻音的嬌喘，耳畔盡是為了獲得稀少氧氣而夾雜著潮氣的呵氣聲。
一只手把伯賢的腿撈起來掛到自己腰上，手指順著大腿側摸到臀縫間的皺褶，沒有試探和猶豫生生地刺了進去。
面前的人怔了怔，手臂抱住自己的腰，他脊椎仿佛僵直了一瞬，躬身用蝴蝶骨貼住墻壁托力。
燦烈塞進另一只手指在狹窄中做著擴張，他已經不是用指節來挑起對方的欲望，而是目的性極強想打開好進行下一步動作。
伯賢覺得痛，動了動身子張口咬住了樸燦烈舔在自己齒側的舌頭，哪知燦烈手上沒停，而是懵地退開腦袋，直接把他翻身背面朝上壓在盥洗台上。
喝過酒的人動作有點不知輕重，伯賢手肘硌到水池上一陣刺痛傳來，他想伸手去抓別的東西卻不小心碰開了花灑開關，水柱不規則地噴濺出來灑了兩人一身。
樸燦烈沒去關水，似乎溫熱水流的沖刷反而激起了他的欲望，拔出手指將自己的挺立野蠻地搗入對方的隱秘中，一下子抵得太深，手指未能企及的地方也被驟然撐開。
身下人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
伯賢這樣從喉間擠出破碎的單音卻並沒讓身體承載的撞擊減弱，燦烈雙手握住他的腰兇猛地一下下帶向自己的方向，疼痛混合著快感不協調地炸裂在腦海。
那個曾經因為他身上有傷而努力把持自己欲望的人已經被情欲的猛獸徹底吞噬了。
對方的無助和矛盾就像一張網，網住了他自己，也網住了所有人。
“爽不爽？嗯？”燦烈嗓音嘶啞地問話。
伯賢咬著嘴唇沒有任何回答，在這樣被動承受的泄欲中，他一丁點快感都沒有，甚至連討好的呻吟都懶於假裝。
濕漉漉的背上因為燦烈動作帶起來的風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手指緊緊抓住盥洗台邊緣，因為用力而突出的關節泛著隱隱的白光。
緊密貼合處的皮膚火熱地摩擦著，一進一退拉扯著粉嫩的皮肉，色情又爆烈。
兩人都閉上嘴不再吭氣，略去水響就只能聽見交媾時身體的碰撞聲和急促的喘息聲。
伯賢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在滅頂的快感中卻沒有任何知覺。
他身體麻木地隨著燦烈的節奏前後搖晃，脖頸到脊背都因為忍耐而僵硬著。
“你出聲啊！”燦烈幾乎是吼著命令，語音還有律動的顫抖。
但伯賢卻死死咬住嘴唇把所有催情的音節都憋在喉頭。
殊不知身後的人卻更加瘋狂，一下下像是直搗心臟，仿佛要玉石俱焚般沖入甬道最深處。
他不知道自己壓抑的姿態足以點燃人類潛意識獸性的征服欲，失去理智的男子只要他輕啟雙唇一聲柔弱的告饒便可以軟下這如幹戈的折磨。
你究竟要我怎麽做才滿意？
要貼多近才能碰到你心的位置？
混沌的思緒催促著動作機械加速，燦烈好似沖到最後隨著慣性停不下腳步，面前是深淵是深海都要縱身起跳。
“嗯——”在沒有停止過的激烈抽送中他終於傾閘而出，悶悶地低哼一聲倉促地調整呼吸。
放開面前的身軀，腰上已經被自己不自覺地捏出了幾個鮮紅的指印，在象牙色肌膚的對比下顯得格外刺眼。
他皺皺眉，緩緩俯身把這具脆弱的軀體環抱在懷裏，剛靠近時還能感覺到伯賢因為寒冷微微的瑟索。
伯賢慢慢轉過頭，看著燦烈半瞇著的眼睛，他從盥洗池前支起身，一只手推開還圈在自己身上的樸燦烈，轉過身猛然一拳結結實實地送到對方的肚子上。
燦烈反射性地哆嗦一下，悶哼著退了半步，他痛苦地扶著墻面一點一點彎下腰，卻不敢抬頭看對面的人。
“爽不爽？”伯賢彎腰湊在他耳側冷硬地問。
燦烈埋著頭沒有說話，余光瞄見邊伯賢抓過浴巾圍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身後的水花依舊嘩嘩流下，伯賢在踏出浴室門時聽見燦烈低微的聲音：
“伯賢……對不起……”
傻瓜。
水聲糅雜著男孩逐漸放大的哭聲，伯賢揉揉自己的眼眶，不知為什麽也跟著酸脹起來。
“我想跟你做朋友。”那時，樸燦烈略帶羞赧的目光還記憶猶新。
我可以跟你當朋友，甚至偶爾上床也行，但我給不了你正常的戀愛，這對你不公平。
伯賢心底深深嘆了口氣，燦烈的哭聲還若隱若現地傳入耳朵，那不是一種撕心裂肺的聲音，低啞的，壓抑的，像冷風灌過山谷的空鳴，孤單得讓人心疼。
伯賢吸了吸鼻子，抓了件燦烈的T恤套在身上。
他走回浴室，關掉水，蹲下來把浴巾裹在樸燦烈身上，燦烈腦袋還埋在膝蓋間，兩肩輕輕抖動著，他含糊的哭聲中依稀可以辨認那句重覆著的話：
“伯賢，對不起。”
“其實……你沒必要變成我的同類，”伯賢雙手隨意地搭在兩膝之間，語氣淡淡的，
“我也不是想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燦烈停住抽噎，抬頭看著身邊的人，眼睛紅紅的，他似乎在等對方把這個故事講完，而伯賢卻在這時停住了。
“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伯賢勉強地扯著嘴角笑笑，搖搖頭，
“你擦乾了出來吧，免得待會兒會著涼。”說完便站起身走回房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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