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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40
“樸PD，有您的快遞哦！”助理敲開樸燦烈工作室的大門，
“從國外發來的。”她衝燦烈擠了擠眼睛。
樸燦烈聽到立刻抬起頭，和顏悅色地答應道：
“嗯，好，馬上去取。”
助理退了出去，這位年輕英俊的制作人來公司三年了，從未對公司任何人表現出超過同事以外的興趣，作為公司的新銳音樂制作人，他的事業正值上升期，圍繞在身邊的花蝴蝶不是少數，這麼大一家唱片公司，簽約藝人也都是些俊男靚女，不知是看多了美人看出視覺疲勞還是真如外界傳言的——樸PD有一位遠在異國的戀人，總之他看到國際快遞的臉色比看到那些鶯鶯燕燕要甜蜜多了。
但是多奇怪啊，三年都沒見過那位讓他死心塌地的人出現，包裹上的名字無意間看見，似乎是——Baekhyun？
那不是男生的名字嗎？
助理沒想明白，搖搖頭下了樓梯。
樸燦烈哼著小調三步兩步跑到樓下，接過快遞大叔手裡的盒子高高興興地簽了單，快遞單上娟秀的字跡小粒小粒的，跟寄件人看起來一個樣。
回到工作室，看了看時間，那邊應該是凌晨，想告訴伯賢東西收到了，不忍打擾他睡覺只得作罷。
他搓搓臉，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包裝盒——是一盤錄像帶，沒有標簽也沒有封面，只是用彩筆寫著幾個字：
親愛的燦烈，生日快樂。
伯賢出去的這幾年一開始過得並不習慣，聽不懂別人說什麼，念的語言學校多數人比他的基礎好，每天除了自己暗自較勁以外根本沒有朋友可訴苦。
他最初也不怎麼跟燦烈說，但每次視頻電話裡憔悴的面容卻讓這邊的人不用聽也明白了。
燦烈讓他假期回國，可伯賢不願意，他一分鐘都不能耽擱。
於是燦烈想過去陪他，被對方以“你敢過來就分手”的威脅阻止了。
每天靠著電話和視頻模擬見面，燦烈工作忙，伯賢學業忙，通話時間也不敢太久，互相彙報完一天的行程再閑扯兩句無關痛癢的趣事，畢竟橫在中間無法改變的時差讓人不得不戀戀不舍地擱下電話。
那麼幾年，只有去年聖誕放假伯賢回來待了一周左右，說起原因還是因為兩人視頻聊天通常都是伯賢的白天，燦烈的深夜，那天不知是不是凌晨腎上腺激素分泌旺盛，樸燦烈看著屏幕裡眉飛色舞講話的邊伯賢，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伸手輕觸冷硬的電腦屏幕，不知怎麼就柔柔地說了句：
“伯賢……我好想摸摸你的臉……”
然後網絡那頭的人立刻噤聲了，咬著嘴唇怔了半晌，匆忙扭過頭開始窸窸窣窣地找紙巾，再後來兩個人隔著屏幕哭得像傻子一樣。
那年的假期伯賢還是沒忍住，買了張機票跑了回來。
在機場看到樸燦烈就撲過來，埋在人肩膀上發泄似的一陣亂咬，直到咬了一口呢子大衣絨毛才一面擦嘴巴一面抹眼淚，嘴裡還碎碎念道：
“煩死了，煩死了，看到你就不想回那邊了。”
樸燦烈只是一個勁給他擦眼淚，笑得一臉無辜。
那次破功的結果就是邊伯賢說，畢業之前絕對不會再回來，他說了，也做到了。
又是快一年，真的不論樸燦烈說休年假扮可憐還是找別的什麼理由，伯賢始終不答應他過去。
但是寄回來的東西越來越多，有時候是糖果，有時候是耳機，有時候是他喜歡歌手的絕版碟。
樸燦烈想起，唯獨沒有寄回來伯賢生活環境的影像。
他很想牽著他在校園裡走走，看他上課的教室，看他在圖書館經常坐的位置，他做飯的廚房和購物時去的超市。
可是，伯賢沒時間拍給他看，久而久之，燦烈也只能靠對方的敘述來想像了。
翻看著手裡剛收到的這卷錄像帶，燦烈一直在猜會是什麼驚喜在等待自己，鎖上工作室的門，把帶子塞進放映機裡，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大片粉紅色半透明的愛心，一顆一顆愛心像肥皂泡似的破掉，炸出了幾個字——燦烈吶，生日快樂哦！
撒嬌的語氣不禁讓燦烈莞爾。
畫面出來，起初是一片黑，好像什麼東西擋住鏡頭。
然後這個東西慢慢後移，半秒之後才看出來那是伯賢的嘴唇，他抱著鏡頭誇張地“MUA”了一下，然後笑嘻嘻地小步小步緩緩倒退。
樸燦烈不知為什麼心裡發緊。
待對方半個身子在鏡頭裡顯現出來時，燦烈終於知道自己緊張的原因是什麼了——邊伯賢只穿了一件浴袍，腰間的帶子還系得松松垮垮。他慢慢在鏡頭前支起身，纖長的手指靈巧地打開了腰帶……
“哎呀，我去！”樸燦烈驚呼一句連忙關掉了錄像機，取出錄像帶時臉頰霎時騰起一片紅暈，像手上拿的不是錄像帶而是什麼少兒不宜的成人電影——雖說實際上的確是這樣，但他卻早已過了“少兒”的年齡，主角是伯賢，專門拍給他看的，回想起剛才那幾個鏡頭還是害羞極了，而這種想看又不敢看的心思也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接下來幾個小時的工作他都有點走神，想到伯賢心裡都禁不住鼠竄兩下，部門總結會議時被總監盯了好幾次。
一回到家，顧不上那邊是大清早的時間，樸燦烈一個電話就砸了過去。
“喂……”接電話的人睡意迷蒙，講話都帶著濃濃的鼻音，即便看到號碼知道是樸燦烈仍然打不起精神，這個時間太詭異了。
“咳咳……”燦烈假咳兩聲，
“禮物……收到了。”
“哦？”伯賢的聲音聽起來稍微清醒點了。
“你怎麼不提醒我不要在公司看……？”語調有幾分無奈。
然後伯賢在那邊先小聲地吭哧吭哧笑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不會真在公司看了吧？”
“靠！幸好是在工作室！不然就糗大了！”樸燦烈哭笑不得地吼回去。
伯賢笑夠，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點的位置裹在被子裡，他黏糊糊地問了句：
“喜歡嗎？”
“喜歡得都想今晚上直接飛過來了。”燦烈悶悶地回答他。
伯賢不說話，只是咬著被角咯咯地笑。
“不否定就是默認咯？”樸燦烈開始耍賴。
“傻不傻啊？”伯賢笑他，
“不是說了我畢業典禮才過來嗎？”
“那是你沒給我寄色情錄像帶之前說的。”撅嘴說話的語氣像個小孩子一樣。
伯賢打了個哈欠，看看鐘，
“我再睡一會兒就去上課。”他故意避開這個話題。
“那你先答應我能過來。”樸燦烈拼死不放電話，像准備跟伯賢耗上了似的。
“喂……”伯賢揉了揉太陽穴，
“我發現你這兩年撒嬌磨人的功夫見長啊。”
“那是因為你越來越愛我了。”
還有一點，樸燦烈臉皮也比以前厚了。
“你過來耽誤我學習。”伯賢還在負隅頑抗。
“保證不會！”這邊說的信誓旦旦。
電話那頭沉默了。
燦烈看看日歷趕緊補充道：
“今晚的航班飛過來還能趕上陪我過生日，”然後又討好地賣乖，
“你好像從來沒陪我過過生日呢。”
邊伯賢嘆了口氣，
“錢多沒地方花，一定要貢獻給航空公司嗎？”
燦烈咧嘴笑起來，他知道伯賢這是同意了。
掛斷電話立刻給公司請了幾天假，急急忙忙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往機場趕，路上想著一覺醒來就能看到邊伯賢，他的嘴巴就沒合起來過，連出租車司機都以為遇上了個怪人。
漫長的航行窗外越飛越亮，沙盤似的山巒和江河都在眼底染上了喜悅的色彩。
樸燦烈這幾年也到美國出過差，不過跟伯賢的城市相隔甚遠，順理成章的見面也化為泡影，所以對這個城市的認知僅限於地圖上。
他直到上了出租車還有點忐忑，循著快遞上的地址問了很久才找到伯賢住哪裡。
“簡直要敗給你了！”這是兩人見面後伯賢的第一句話，隨之一拳頭不輕不重地砸在對方肩膀上。
樸燦烈倒是絲毫不介意，笑嘻嘻地睜大眼睛觀察著伯賢的住處，像是腦子裡一直在復原把人放到那裡會是什麼樣。
待到進了房間放下行李箱，伯賢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四下打量的人忽的笑起來，燦烈頭發剪短了些，染成深板栗色軟軟地順著斜蓋過額頭，面部輪廓比以前硬朗了，可是笑靨卻溫柔得一往如初。
好像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蛻變成了一個更值得信賴的人，少年的純真和成人的堅韌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他的氣質裡。
好像時光雕刻了一個人的性格卻沒有改變他愛自己的篤定，這樣的想法讓伯賢覺得安穩。
伸手捏了捏燦烈凍得紅撲撲的鼻子，伯賢柔聲說：
“生日快樂。”
寒冬的空氣剎那間就轉變成了暖春的氣息，樸燦烈微笑著看了他很久，然後張開雙臂將面前這個朝思暮想的人鎖在懷中。
“謝謝。”他輕輕蹭著伯賢的發絲，這個詞包含了太多意味，謝謝你說生日快樂，謝謝你照顧好自己，謝謝你在千裡之外長久的信任，謝謝你為了我們的未來那麼努力。
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雙手開始不安分的時候，邊伯賢叫起來，
“樸燦烈！你的手好冰！”
“暖一暖就熱起來了！”燦烈一面笑一面把手塞進對方衣服下擺，兩個人立刻像調皮的大孩子鬧作一團。
室內暖融融的燈光映得一屋盎然春意，窗外的雪花無聲無息地貼到玻璃上再悄悄滑下來，依偎在窗棱，仿佛害羞又好奇地窺探著這個緋色旖旎的夜晚。
天地霎時就安靜了，只有燈影幢幢為這場華麗舞會拉開序幕，凝視的雙眸中只住著彼此，膠著的呼吸蕩漾著嫣然的情愫，仿佛每一個瞬間都在訴說濃濃的愛戀。
多好，你在我眼前，可以聽見我說愛與被愛，可以唇齒相依溫柔撫慰，可以遠離世事涼薄流年淺淡，可以十指緊扣，豐盈了生命。
【你叫什麼名字？】
【燦烈，樸燦烈。】
【哦……我記住了。】
年少的情花開了，姹紫嫣紅地裝點了一樹，熬過風雨和洪荒，終於在瀲灩的時光中醞釀成晶瑩飽滿的果實。
試身猶投身，若能破除重重魔障，放下所有偏執和惶恐，我便能穿過無數人來人往，縱身緊緊擁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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