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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39
後來回想起,樸燦烈覺得最難熬的時刻並不是送伯賢上飛機的時候,而是離兩人分離的時間越來越近的每一個晚上,燦烈甚至夜裡舍不得睡,一直盯著身邊人的側臉直到眼皮再也撐不住才艱難地合上,肉眼哪裡能對愛人看得飽?
那種數著秒數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好想對生活按下暫停鍵。
臨行前一天一群人在KTV聚會給伯賢踐行,他們的喧嘩反而讓燦烈覺得心裡落寞,連黃子韜點了首唱給朋友的歌都讓自己不禁聽得入神,爾後抹抹眼角,竟抹了一指頭濕潤的液體。
又不是分手,哭什麼哭啊?
燦烈都嫌棄自己沒用。
側頭看看伯賢,他跟都暻秀搶話筒鬧得不亦樂乎。
拍拍臉,一直這麼期期艾艾也太不像話了。
一伙人散去後兩人回到家。
“我知道你難受,”伯賢碰了碰燦烈的胳膊,
“一晚上都不怎麼說話。”
燦烈悶悶地“嗯”了一聲,抿抿嘴,彎腰換鞋。
伯賢轉到他跟前,待人直起身,兩只手指壓在對方嘴角,輕輕往上推了一下,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說罷,自己倒是先笑了。
燦烈捏住他的手,含情脈脈的目光對上伯賢的視線,被看的人心中怔了一下,立刻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你不難受嗎……?”燦烈的聲音響在伯賢耳畔。
“難受也不能不去啊。”伯賢笑嘻嘻地戳了戳對方的肩膀,示意放開自己,讓他先把鞋換了。
習慣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他不想把一場分離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不是不難受,只是難受沒有用。
燦烈嘆了口氣松開手,一言不發地走到兩個大箱子前給伯賢清理行李。
後者調皮地蹦到蹲著的人身後,打趣他,
“誒?想不到你還有做管家的天賦。”
“嗯。”燦烈應了一聲繼續埋頭清點箱子裡的必備品有沒有都帶齊。
“哎呦……”伯賢忽然趴在燦烈背上撒起嬌來,
“你幫我都弄完了,下次回來我自己怎麼理得好啊。”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燦烈身子往下壓了壓,他摁住還掛在自己肩膀上的兩條手臂,回頭道:
“那就等我來美國接你回來。”
伯賢一驚,癟癟嘴抽開手,
“開玩笑的。”
燦烈放下手裡的東西盤腿坐在地上,
“伯賢,”他問,
“我能經常來看你嗎?”
“不行。”果斷地拒絕。
“為什麼?”燦烈皺眉。
“哎……”伯賢在他旁邊坐下來,收斂起剛才嬉皮笑臉的表情,
“我真的不是不難受,”他頓了頓,
“我快難受死了……每次你跟我說再見我都難受得不行。我不擅長應付告別的氣氛,只要見面就沒法坦然離開,”他低下頭,
“所以還不如少見幾回吧。”
“真狠心。”燦烈小聲埋怨著卻張開手去抱他,即使再多抱怨那個人也是愛的人啊,只是嘴上說說,連違抗都做不到。
“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傷害自己。”燦烈在伯賢耳邊念叨。
“知道。”伯賢翻了個白眼,錯一次就夠了,誰這麼笨總在同一個地方跌跤。
“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
“好。”點點頭。
“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我說。”
“嗯嗯。”
“還有……”燦烈下巴蹭了蹭伯賢的脖頸,“記住,我愛你。”
“啊——!”邊伯賢他懷裡鑽出來,揉了揉耳朵,
“樸燦烈你怎麼這麼肉麻?”
燦烈憂傷地嘆口氣,意猶未盡地瞅了面前的人一眼,
“還不是因為舍不得你。”
伯賢打了個寒戰,看著低頭清理箱子的人忽然壞笑起來,他伸手撓了撓燦烈的下巴,
“誒,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呢。”
“嗯,知道啊。”疊好一件衣服,燦烈不動聲色地點頭。
“這——麼長的時間。”伯賢誇張地把手臂打開比劃了一個長度。
“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沒帶的,明天上午可以出去買。”
伯賢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什麼東西不能過去買啊?”
燦烈沒說話,抬起眼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伯賢其實一直是個樂觀開朗的人,不論什麼境況,他都能想辦法讓自己積極起來,或許是經歷太多,所以這些皮毛的傷感相較於生活帶給他的傷痛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堅強到讓你覺得他的心臟上裹著一層鐵布衫,但是樸燦烈知道,他有他的脆弱,對於無常和顛沛流離,只是邊伯賢很少把這樣的軟弱擺出來供人欣賞。
他有一副驕傲的靈魂,所以寧可藏起真實的自己做那個萬人景仰的偶像。
就像他情願把一場分離弄得像只是短暫的散心旅行一樣,對,也許這就是他的一次旅行,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把心裡的痛苦悄悄埋起來,然後再回頭已然是一副明朗歡快的模樣。
“你才是笨蛋,”燦烈揉了揉伯賢的腦袋,
“不好受就要說出來。”
搖搖頭,伯賢放棄般塌下肩膀,
“真是不解風情。”
樸燦烈笑了,當然知道剛剛伯賢在暗示什麼,只是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就忘了。
他指了指浴室,
“你先去洗完澡床上等我。”
“誒?!”伯賢目瞪口呆,這人情緒轉變真快。
“我收拾完就過來。”
“靠……”站起身,抬腳輕輕踢了踢樸燦烈的屁股,
“說話越來越流氓了。”
待樸燦烈收拾好走到床邊時,邊伯賢縮在被子裡似乎已經睡著了,看著他安安靜靜的睡顏燦烈沒忍心打擾,躡手躡腳地爬上床,可剛伸進一只腳旁邊的人就醒了。
伯賢揉了揉眼睛,小聲咕噥一句:
“真慢。”
“累的話就接著睡吧。”燦烈半個身子溜進被窩,伸手去關台燈。
突然,腰上纏上一只手,伯賢翻身壓到他身上,笑得一臉狡黠,
“我在養精蓄銳。”
這次,樸燦烈真被他逗笑了,扣住他的腦袋去吻他的嘴唇,邊吻邊說:
“明天不能賴床啊。”
“飛機上睡。”伯賢笑笑地咬了咬燦烈的嘴巴。
樸燦烈那一刻忽然明白,愛一個人並不是要束縛他的雙腳在自己身邊搭築囚籠,依戀只是愛情的一部分,拽在手裡的藤會枯萎,只有溫柔地愛護才能讓藤蔓上開出綺麗的花來。
也許這就是一個等待的過程,一輩子還那麼長,要安穩相守當然需要漫長的準備。
那些沒有這個人參與的生命不也等過去了嗎?
也對,他不差那麼幾年的。
回想起伯賢的出現,好像一開始就是上天不經意給的禮物。
伯賢為他理開了身邊那個空位,眼睛綴滿了星星,微笑著伸出手,一步步走近,他在說,來,牽我的手。
他看見對方眼底的流光溢彩,那是他的邊伯賢,願意把所有傾慕都交給自己的邊伯賢。
燦烈這才發覺連鬧脾氣都是貪心,種種紛繁的情緒大概都應該懷著感激的心情,還有什麼不滿足?
只要相愛就夠了。
機場候機樓裡,燦烈給伯賢托運完行李,走回來就看見另一個人背著雙肩包睡眼惺忪地打哈欠,他走過去揉揉伯賢的頭,
“一會兒上飛機就能睡了。”
哪知伯賢斜眼瞟了他一下,伸手戳了戳他的肚子,壓低嗓子嗔怪道:
“我說飛機上能睡你還當真啊!萬一旁邊坐了個帶小孩的乘客我還睡什麼睡!”
樸燦烈只是傻笑,笑了一會兒自己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你在想什麼?”伯賢古怪地打量了他一圈。
“沒。”燦烈趕緊搖頭把過去十幾個小時臉紅心跳的回憶從腦子裡暫時驅逐出去,
“對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只長條形盒子,正紅色,上面印著銀色的字。
“又是什麼?”伯賢探過頭來看。
盒子打開,一條項鏈躺在裡面——小指頭大,半顆心形的水晶墜子用黑色皮繩串起來。
燦烈取出項鏈戴在伯賢脖子上,然後翻出自己脖子上那一條解釋道:
“兩顆拼在一起就是一顆完整的心了。”
伯賢抿嘴笑起來,表情一如他往日頑皮的模樣,指尖輕輕在水晶表面劃了個圈,踮腳貼在燦烈耳邊悄悄說:
“那我把你的心帶走啦!”
樸燦烈只覺胸中一暖,雙手緊緊地把伯賢摟入懷中。
慵懶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撒到他臉上,仿佛世間一切最美的情節都在這一刻停滯了,那時的畫面像被裱在相框,鑲了金邊,光陰再往前也無法風化它的色彩。
臨到過安檢時,伯賢還舉起脖子上的項鏈朝燦烈晃了晃,呲牙笑起來。
燦烈也衝他晃了晃自己脖子上那條,用口型說:
“你的心,在這裡。”
是,在你那裡。
伯賢兩只小指勾起來做了個約定的手勢,一面揮手一面慢慢朝關內退著走,直到轉進拐角再也看不見燦烈的身影,他才垂下手,捂住嘴巴,兩行淚水默默從他臉頰滑落下來。
_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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