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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12
在等伯賢來的時候,樸燦烈買了他人生中第一包煙,點燃的時候還被煙霧熏到了眼睛。
他有點緊張又有點焦躁,卻不知道怎麽可以舒緩。
兩口帶著焦油味的氣體順著喉嚨吸進肺裏,立刻有點眩暈,可緊張的情緒卻絲毫不見消退。
當邊伯賢從出租車上下來看到樸燦烈站在小區門口以極不熟練的姿勢夾著香煙時,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兩步上前把對方指間的煙頭掐滅了。
“你幹嘛啊?”伯賢皺眉看著他。
樸燦烈一驚,低頭看見對方手裏的袋子反問道:
“你……幹嘛啊?”
“陪你借酒澆愁唄!”伯賢打開袋口把裏頭的酒給他晃了一眼。
燦烈目測一下,似乎不是自己能勝任的酒量。
“這麽多?”
“別廢話!快去開門。重死了。”伯賢一只手擰著袋子一只手推他。
“我來提吧。”燦烈想去接手,哪知被伯賢擋開。
“我又不是女生,別在這兒玩憐香惜玉,趕緊開門。”有些不耐煩地催著燦烈往前走。
兩人進屋把東西都放下,伯賢搓搓臉,看著一桌酒瓶子笑得很狡黠。
“你笑什麽?”見他笑,燦烈的問話也帶著愉悅。
伯賢仰起頭看著身邊的人,
“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都覺得自己也是學生……”
他說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輕輕顫動的發絲出賣了主人暗暗竊喜的表情。
燦烈在一旁望著他,心裏像有顆水果軟糖柔柔地化開,那種真實的甜蜜隨著血液流向身體每一個角落。
他低聲問道:
“喜歡這樣嗎?”
伯賢垂著眼遞了瓶酒給他,笑著說:
“還不錯。”
那經常跟我一起吧?
這句話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伯賢像一只蝸牛,剛剛探出一條觸角,燦烈擔心自己往前一點,對方又會縮進原來的軀殼裏。
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這只蝸牛從防備中完全伸展出來的一天。
“誒,”伯賢朝他伸出手,“
你會不會猜拳?”
“剪刀石頭布?”
“噗……”掩嘴笑,太沒技術含量了吧?
說出的話卻是:
“那也行。”
“別笑!”燦烈拍了拍桌子,
“這個我很厲害!”
伯賢朝他勾勾手指,
“來啊”
十五分鐘後,三瓶酒見底,二人平分秋色。
樸燦烈看對方臉色都沒變心中暗暗不平,
“我之前可是喝過一輪的,這樣不公平吧?”
對坐的人睨了他一眼,利索地打開一瓶蓋子,咕噥道:
“廢話這麽多……”說罷就仰頭灌酒,燦烈驚訝地註視著對方喉頭輕微的吞咽,一瓶酒就快消下去一半。
“喂!”樸燦烈伸手摁住伯賢手中酒瓶還準備繼續傾斜的角度,
“別……別喝了。”
“誒?”
“我開玩笑呢。”燦烈轉過臉,眸子閃了閃。
伯賢無所謂地抹了下嘴唇,瞇眼又笑起來,
“不是你說不公平嗎?”
燦烈一時沒說話,沈默半晌才輕聲問:
“你平時也這樣嗎?”
“什麽?”伯賢眨眨眼。
“別人叫你喝就喝。”燦烈的目光依舊釘在桌側。
“嗯……”伯賢想了想,
“得看人。”
對面的人這才把眼光轉向他,看了一陣,然後咬咬嘴唇,最終還是低下頭問道:
“我呢?我是不是跟他們不一樣?”
伯賢一楞,歪著腦袋打量面前的人,半晌,他輕聲嘆氣,扯著嘴角無奈地反問:
“為什麽喜歡我呢?我們不合適…”
樸燦烈只覺得胸中猛地鈍痛,他皺皺眉想忽略掉現實,耳邊卻還是聽到伯賢的聲音:
“你有大把大把的機會,有那麽多選擇,你可以只把我們的事情當做一個經歷,沒必要一直沈在我身上……”
話沒說完,燦烈忽然站起身,繞過桌子一把將伯賢揉進懷中,耳畔是燦烈顫抖抽動著的呼吸,一句話像要在喉嚨中滾動千百遍,直到染上血樣的斑駁才肯絮絮道出:
“那麽多年……我喜歡的……始終只有你一個……”
一聲沈沈的嘆息似乎把心都揉碎了。
“燦烈,你根本不了解我。”
不了解談什麽愛呢?
你喜歡的只是你心目中的幻想,註入了你假設的人格,你喜歡的不是那個人,而是喜歡著那個人時候的你自己而已。
伯賢說完這話,肩背的擁抱卻更緊,似乎找不到理由反駁卻又不願承認般盡力。
“好了,”伯賢推開他,
“洗澡睡覺吧。”說完就自己埋頭走向浴室。
當水柱沖下來的時候伯賢開始一點點捋清思路,他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跟樸燦烈沒有可能,至少現在絕無可能。
他急需錢,很多很多錢,而對方只是個大學生,單憑普通打工賺來的可能僅夠維持生活,所以他不可能改變自己的職業現狀。
燦烈是個過分單純的人,他應該談一場正常的兩情相悅的戀愛,而不是跟自己這麽不清不楚的糾纏在一起。
話說回來,為了樸燦烈,他也破了許多先例,不付錢就上床,對方情緒低落還親自過來安慰。
這個男孩子不討厭,一雙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眼神很純真,像是永遠朝氣蓬勃的樣子。
他的目光是簡單快樂的,就算糅雜了心事也都清澈地擺在眼底。
與外面覆雜的人接觸多了,這樣單純的相處必然是輕松很多。
遇到這種人,被他喜歡,然後呢?
他跟樸燦烈哪有什麽然後?
現在已經是他們相處關系的極限。
我都在想什麽啊?
伯賢越想越不對勁,他甚至開始搞不懂自己了。
拍拍腦袋關掉水,草草擦了擦身子從浴室出去。
“該你洗了。”伯賢視線循著地板朝外頭的人揮了揮手。
“嗯。”燦烈收拾完桌上的狼藉拿著東西去了浴室,看起來情緒波動不大。
邊伯賢躺在床上煩躁地翻著床頭的音樂時尚雜志,一摞書裏還有幾本教材,看樣子這小子是學音樂的,想起客廳看見的架子鼓,他腦子裏浮現出一個搖滾小青年的形象,通常喜愛搖滾的人即使平靜的外表下也埋藏著躁動的靈魂,樸燦烈頂多會玩下憂郁,暴躁起來的樣子沒見過,還真想看看他打鼓是什麽樣子呢。
想著想著就看見人洗完澡出來,寬松的T恤和運動褲,發尾帶著水露,清清爽爽走過來的樣子不由讓人心中一怔。
他關上頂燈躺在自己身邊,臉上一直沒有多余表情卻依舊明朗得暖陽般令人舒服。
伯賢忽然覺得,有這麽個人陪在身邊也挺不錯的,一起逛街,一起散步,一起笑,一起鬧,只是想象這樣的情景就不自覺微笑起來。
黑暗中的燦烈看不見伯賢的表情,他躺在自己那一邊謹慎維持著兩人間的距離。
不料一只手探進自己被窩,然後一個暖熱的身體隨之溜過來擠進自己臂彎中。
樸燦烈楞了楞,緩緩搭上另一只手把懷裏的身體摟緊。
他嗅著伯賢清香的發絲,想感慨卻又覺得會壞了這時的氣氛,有話要說但是不知從何說起。
彼時那個少年踏著暮光從時光盡頭款款走來,他拿著一本書,微微低著頭,一步一步就順著路旁飄落的銀杏葉走進了另一個少年心裏。
燦烈手臂收了收,思忖一陣柔聲問道:
“伯賢,讓我追你好不好?"
_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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