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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11
本來略微局促的赴約因為吳世勳的狼狽變得不甚喜感，樸燦烈第一次看到平時連眼梢都帶著驕傲的小惡魔夾著尾巴賣乖的樣子，想起之前他不敢去夜上濃妝的原因忽然有點想笑。
背上吳世勳暗暗掐了他一下，燦烈嘶了口氣把嘲笑的表情憋回去。
黃子韜上前拉著吳亦凡的手往店裏走，邊走邊討好似的勸說道：
“這有什麽好生氣，我一晚上都看著他，你放心。”
“就是你看著我才不放心。”吳亦凡在身邊人頭上揉了一把。
落在後頭的吳世勳這才小聲跟燦烈說：
“黃子韜是我哥的男朋友……”
“哦……”樸燦烈了然地點頭，腳步隨著前面兩人跟上去。
他並沒覺得奇怪，像是同性戀人在他的觀念裏本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倒是吳世勳對他淡定的態度吃驚不已
“這麽‘哦’就算了？”
“不然呢？”燦烈睨了一眼旁邊的人。
“你不順便問一下我嗎？”世勳跟他開玩笑，
“聽說性取向會遺傳的。”
樸燦烈突然停住腳步，側身正色拍了拍對方的肩：
“都暻秀金鐘仁你可以二選一，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滾！”吳世勳笑著打開他的手。
說笑間已經走到了店鋪最裏頭的圓桌前，邊伯賢坐在角落的位置正靠著墻在打電話，看見樸燦烈進來先是一楞，爾後又扯著嘴角笑笑，稍微側身繼續講電話，但又不時往來人方向看。
吳世勳看到之前皮笑肉不笑的樸燦烈對著剛剛打電話的人露出了這幾天來最燦爛的一個笑容，他立刻敏銳的察覺到，燦烈近日的陰霾應該跟這個人有關。
“那是吳世勳，凡哥的弟弟。”黃子韜的聲音把世勳拉回神，
“這是邊伯賢，就剛剛說的Light。”
伯賢朝世勳點點頭，抿嘴笑得眼神溫和，感覺是個極隨和的人。
吳世勳瞟了一眼樸燦烈，後者刻意放松的目光讓他陡然明白一件事——自己正在2+2的模式中變身為最高瓦數的電燈泡！
原來燦烈說他有喜歡的人這事兒是真的呢！
心中頓時懊惱怎麽沒跟都暻秀他們回宿舍。
一圈人圍著桌子坐下來，邊伯賢，樸燦烈，吳世勳，吳亦凡，黃子韜。
好像是商量好似的，大家竟默契地把伯賢旁邊的位置留給了樸燦烈。
燦烈坐到伯賢身邊的時候聽見對方對著電話裏的人說：
“嗯，明天見。”然後對著話筒快速地“MUA”了一下，匆匆掐了線。
他余光掃了一眼燦烈，對方在聽到這個電話的結尾時表情有些僵硬。
“只是一個客人。”伯賢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燦烈解釋這句。
“哦。”燦烈點頭，心中忍不住就設想若是自己，對方又會跟別人怎麽介紹？
一個客人？
或是一個……朋友？
“到店裏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伯賢把手機揣進口袋，眨了眨眼看著旁邊的人。
燦烈笑笑，“逛街走到酒吧附近，就心血來潮進去了。”
見對方挑挑眉，一副明了的樣子，想了會兒又試探道，“我看到有人送你來上班。”
伯賢懵了一瞬，嘴醬起輕笑一聲，轉過頭不再看他。
燦烈仿佛在伯賢臉上看到了轉瞬即逝的冷漠和疏離，他有些後悔自己的最後一句話。
明明可以愉快進行下去的談話，講一講吳世勳如何害怕到“夜上濃妝”，然後黃子韜居然記得自己，或是說點別的瑣事，也都好過唐突地說：
“我看到有人送你來上班。”
伯賢的私事，作為局外人要學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剛才那明顯泛著酸味的口氣，他甚至能看到對方又在他們之間豎起了一道牆。
“喝酒嗎？”伯賢僵硬只是剎那，很快便恢覆到本身頑皮的性子裏，他俯在桌上湊過去問黃子韜。
“不喝不喝，”子韜擡手揮開他，
“凡哥開了車。”
“怯，”轉眼又朝吳世勳揚揚下巴，
“你呢？”
吳世勳也擺擺手。
目光再次轉向燦烈，沒說話，只是笑著用眼神征詢他，自然得像剛剛他們並沒發生任何不愉快。
“我也不喝了。”樸燦烈搖頭。
伯賢癟嘴聳聳肩，撐起身子，他打量了吳世勳一圈，突然說：
“凡哥，我發現你們家基因很好誒。”
世勳聽懂是在誇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抿嘴笑。
“從小到大就只有那張臉看起來跟我像一家人。”吳亦凡斜眼掃了一下吳世勳。
“餵！我智商也很高！”世勳不滿地反駁。
吳亦凡哼笑道：
“你怎麽這麽敏感地承認我在指你的智商？”
兩兄弟拌嘴弄得周圍幾個人忍俊不禁，談笑間菜也上來了。
“扇貝！扇貝！”伯賢拿筷子點著桌子興致勃勃的模樣。
“你要吃生蠔。”黃子韜不由分說地把最大的那個烤生蠔放到伯賢的盤裏。
“ 喂！”如此露骨的玩笑在他們眼裏習以為常，邊伯賢不怒反笑，接過生蠔還是吃了。
倒是吳亦凡碰了碰黃子韜的胳膊，嘀咕一句：
“我弟還在這兒。”
後者跟伯賢對望一眼，兩人都默契地癟癟嘴，然後一桌人又抽混打科講著別的事情。
不得不承認，伯賢很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用不了多久就跟吳世勳聊得熱火朝天，他在跟吳亦凡說話，他在跟黃子韜說話，唯獨沒有跟樸燦烈說話。
甚至大家吃完吳亦凡說送他們回去的時候，伯賢都推辭說自己打車走。
坐在後排的樸燦烈靠著車窗玻璃又回到那種寡言的狀態，楞楞地看著一路倒退的街燈，黃子韜忽然回過頭說：
“燦烈，你別陷進去。”
“什麽？”
“你要的東西，伯賢給不了。”
吳亦凡悄悄拍了黃子韜一下，示意他別再說。
樸燦烈沈默一陣，低低嘆口氣：
“我只想，在我關心他的時候不要拒絕。”
“你太認真了……”黃子韜說完，搖搖頭轉回身。
怎麽可能不認真？
那是自己喜歡了多少年的人，只要是他，不管處於何種境況，一碰到便會燃起玉石俱焚的沖動，他是生命裏最綿長的繾綣，是最溫柔的懸念，只會越來越愛，而不會越來越淡。
要讓他對邊伯賢不認真，樸燦烈覺得自己辦不到。
把燦烈送回家，吳世勳叮囑他早點睡覺別想多了。
點頭答應，可臉上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回身沒走兩步便摸出手機調出那個幾天前存入的號碼——伯賢。
短信：
“伯賢，你是不是在生氣？燦烈”發送。
不多時就收到回覆，“沒有。”
簡單而生硬的兩個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樸燦烈蹲下來坐在單元樓的樓梯上，接著輸入：
“為什麽不和我們一起走？”
“我們倆走太近對你不好。”
理所當然的答覆，伯賢始終繃緊著那條界線，特別在燦烈表明心跡之後更是收起了平日的嬉笑和曖昧，他讓他不要喜歡，也避免了可能讓自己會有非分之想的舉動。
看似妥貼，卻比決絕的推拒還要狠。
燦烈咬著嘴唇望著手機屏發了一陣呆，手指像不聽使喚般地寫下了幾個字：
“我想你……”
按下發送鍵樸燦烈就有點後悔，說這種話有什麽意義？
他煩悶地把腦袋埋在膝蓋裏，希望伯賢回覆他，又怕看到對方的回覆。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啊，你即使就在身邊，我也會想你。
手機屏的燈光自動熄滅了，四周都沈入寂靜無邊的黑暗裏，燦烈似乎只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動著神經，連太陽穴也跳的有一絲脹痛。
就這樣周遭只剩下咚咚的心跳聲交織著淺淺的呼吸聲，龐大的落寞如海潮般湧上來，壓得人鼻腔發酸。
忽然，握在掌心的手機倉惶地響起來，燦烈嚇了一跳，急忙打開來看。
是伯賢回他的短信：
“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霎時，好像整個世界忽的燈火通明，甚至雕敝的巷尾都點了光，空氣中慢慢充盈起粉紅的泡泡，有一種叫“希望”的東西劃開薄霧漸漸探出了頭，樸燦烈看著短信禁不住悄悄笑起來。
_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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