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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6
樸燦烈租的房是一套五十坪左右一室一廳,客廳裏放著架子鼓和譜架,一個人住的時候還好,兩個人走進去就顯得不太寬敞。
開門進屋,打開玄關燈,邊伯賢回身問了句:
“你喝酒了?”
“嗯。”
燦烈點頭,
“喝了一點。”
說完稍微退後些,他猜想對方是不是不太喜歡別人身上有酒氣。
伯賢打量他一圈,臉和脖子都紅了,哪止一點點?
這時樸燦烈才看清楚伯賢的臉,嘴角有傷口血跡未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散亂,襯衣的紐子像是胡亂扣上。
“你怎麽了?”
燦烈大吃一驚。
伯賢用大指頭碰了碰嘴角的傷,垂眼看看指腹上的血,無所謂的口氣:
“差點被幾個龜孫子陷害。”
“就是他們追你嗎?誒,你別碰了,我給你找個創可貼。”
燦烈忙在藥箱裏翻找起來。
“不用啦,過兩天就好了。”
伯賢不想麻煩別人,要創可貼自己也能去買,好像欠別人情心裏怪別扭的。
樸燦烈回頭拿著酒精、棉棒和創可貼過來,
“先消消毒吧。”
邊伯賢看人做事都到這份上了,也不便繼續拒絕,於是坐在沙發上把有傷口的一面朝向樸燦烈,意思是,你幫我塗埃
燦烈拿著東西頓了頓,梗在喉嚨的那句“洗手間有鏡子”給他生生咽回去了。
慢吞吞用棉棒蘸了酒精,在伯賢面前弓下腰,湊近臉,輕柔地把藥水塗上去。
“嘶……疼……”伯賢躲了躲。
樸燦烈沒說話,悄悄咽了口唾沫。
他與邊伯賢靠的如此之近,連臉上細致的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對方帶著薄荷味的呼吸若有若無地從耳畔擦過,他聽見自己心裏潮水湧動的聲音,緊迫地仿佛一吐氣理智的防線就會潰堤。
偏偏面前的人不自知般雙眉微皺,嘴唇因疼痛時不時嘟起。
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對於樸燦烈來說都是被放大了成千上萬倍的誘惑。
“餵,”伯賢轉過臉看著他,
“你很緊張嗎?”
燦烈動作一下子僵住,四目相對時,好像臉和臉之間是連羞赧都藏不住的距離,他趕忙直起身子。
這時伯賢手機響起化解了瞬間的尷尬。
“餵?”
“……”
“追到店裏了嗎?”
“……”
“好,知道了。實在不好意思。”
掛了電話,他無辜地仰起臉看著依舊有些無所適從的燦烈,癟了癟嘴,
“你是一個人住?”
“嗯。”燦烈點點頭,目光的焦點不敢落到對方臉上。
伯賢抓抓頭發,猶豫了一下,
“我現在出了點事,暫時哪裏都不方便去。能不能在這裏借住兩天?”
樸燦烈一驚,心想這個天上掉的餡餅會不會稍微有點大?
“不行嗎?”伯賢看見對方遲疑,有些失望地站起來,
“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不是!”燦烈立刻搖頭,
“沒事,你住吧。”
伯賢微微挑起嘴角,走近樸燦烈,踮腳攬過人脖子輕輕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謝謝。”
然後燦烈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情緒又被攪得波濤洶湧。
好在兩人相安無事地洗漱完畢,被這麽折騰一陣,樸燦烈的酒基本上全醒了。
從浴室走出來望見穿著自己T恤盤腿坐在那張一米二單人床上的邊伯賢時,他有些犯難。
“上來埃”伯賢笑嘻嘻地沖他拍了拍床墊,見燦烈踟躕一下還站在原地,他扯著嘴角幹笑一聲,
“我不會吃你的。”
樸燦烈抿抿嘴,
“我找下還有沒有被子。”說罷打開衣櫃。
邊伯賢徹底被他的單純打敗了,換做別的男人,送到嘴邊的鴨子不吃白不吃,而這個人倒好,居然正經八百地找什麽被子。
“餵,”
伯賢抱著被子從床上下來,走到樸燦烈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去睡沙發。”
沙發?這是個好點子。
“我去我去。”燦烈不由分說攔住伯賢,
“哪有讓客人睡沙發的道理。”說話間從櫃子裏扯出一條空調被就啪嗒啪嗒往沙發走。
邊伯賢跟在他後面,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哥,你看看你的身高,沙發哪裏睡得下?”
燦烈目測一下長度,貌似真的容不下自己,回頭有些無奈地看著身後的人。
伯賢嘆口氣,
“好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沒錢的買賣我又不接。”轉身坐回床上,朝燦烈招招手,
“你回來吧。”
樸燦烈想說,我不是怕你對我做什麽,而是怕我對你做什麽!
但這句話終究沒說出口,他乖乖抱著被子也回到床上。
兩人就這樣一人一床被子並排躺著,伯賢似乎傷口還在痛,輕輕抽了口氣。
“伯賢。”燦烈對著黑暗裏的天花板眨眨眼。
“嗯?”柔柔的鼻音。
“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麽了?很危險嗎?”他其實還想問別的,但思忖一陣還是用這句話做了切入口。
“還好,”伯賢無意識地擡手摸了摸嘴角,
“就是今天帶出台的那群人想給我下藥,結果被我發現,我踹了他們老大一腳就跑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像是司空見慣的小事。
翻身看著樸燦烈,暗暗在笑,“因為踹到他下面了,所以就一直想逮我。”
“那怎麽辦?”
“沒事,等老板跟他們和解就好了。”
樸燦烈心裏沈了一下,慢慢也轉過身,一只手枕在腦袋下,低聲問道:
“你不怕嗎?”
伯賢沒說話,維持著原來的表情一動不動,他的眼睛在夜裏反射出點點晶瑩的光,沈默良久,輕聲笑了笑,翻身背向了樸燦烈。
就是這樣孤單而瘦弱的背影在燦烈心中狠狠紮了一下,他不自覺伸手把人從背後撈進懷裏,手臂裏的身體沒動,他往前蹭了蹭,或許酒精依舊隱隱作祟,有的話快要忍不住沖出喉嚨,他橫下心,終於開口:
“伯賢,我喜歡你,很久了。”
懷裏的人靜了一會兒,忽然嘻嘻笑起來,他翻回身朝著燦烈,問:
“真的嗎?”
“真的。”
“有多喜歡?”
“就……”燦烈想了想,
“很喜歡。”
“那要不要打一炮?”伯賢說話間從他臂彎裏撐起身,從上方俯視著燦烈。
這個角度看過去,伯賢的劉海細細碎碎在額前晃蕩,狡黠的目光隱藏在發絲後,他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在夜裏也點綴著森森的青光。
如鬼魅,又如同精靈。
樸燦烈心裏節拍亂了下,他猶豫著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這時,旁邊的人爬到了他身上,跨坐在他腰間,雙手支在身側,俯下身幾乎鼻尖要碰到鼻尖。
伯賢又問了一句:“做不做?”
燦烈竭力壓住內心的悸動,抽出手輕輕撫摸著對方嘴角的傷口,說:
“你身上有傷……”
仿佛聽到伯賢從鼻子中哼出一聲冷笑,然後他從燦烈身上下來,裹回自己的被子,又是那樣背對著燦烈,一絲情緒都沒有。
燦烈不知道可以怎麽解釋,不想要是不可能的,但他真的怕碰到伯賢的傷,因為珍貴所以心疼。每次都這樣,他不是想拒絕對方的邀約,而是不想伯賢帶著麻木的心情來接受肌體的親狹。
兩人都默不作聲好一氣,安靜到燦烈以為伯賢已經睡著了。
“樸燦烈,”他聽到身邊的人捂在被子裏的聲音,甕甕的,
“不要喜歡我,我們只不過是路人。”
頃刻間,有一朵花還沒來得及綻放便匆匆枯萎,樸燦烈聽見自己縈繞整個青春期的初戀就這樣因為對方一聲令下,無疾而終。
_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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