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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30
有句話說,男人願意帶你去見他的朋友表示他真的愛你。
不過似乎有哪裡不對……邊伯賢戳了一塊西瓜咬下去,想起剛才進KTV包廂時,樸燦烈一眾好友由前一個進門時的抽風起哄的“哇哦——”到自己進來時大跌眼鏡的“哇哦……”,明顯降了個調。
氣氛瞬間就拘謹了,像是怕自己受到冷落,幾個人輪番把果盤零食話筒沙錘鈴鼓等等,往這兒遞。
時不時會沒話找話地聊兩句,但除了吳世勛,另外兩人基本不太能找到共同話題。
伯賢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嘴裡還咬著一根剛才串西瓜的牙簽,若要用類比手法來解釋他現在面臨的窘境,就是——樸燦烈帶了女朋友來見自己的兄弟。
可是我是男人啊!
邊伯賢忍住想咆哮的衝動,往左挪了挪屁股湊近吳世勛,
“誒,世勛啊,他們怎麼都這麼拘束的樣子?我很嚇人嗎?”
“啊哈哈……”世勛乾笑,
“沒有,大概是不熟吧……”
解釋等於沒解釋,男生和男生之間即使不熟也不會尷尬成這樣,看他們也不是內向的人,抽混打科很快就能聊起來。
除非——真以為他跟燦烈是情侶關系才會避諱。
喂……不是俗話叫“朋友妻不客氣”嗎?
都在害羞什麼啊?
直到看到屏幕上不知道誰點的男女對唱情歌還有伸向自己的一只話筒,邊伯賢徹底無語了,他拿著話筒站起來,點了點樸燦烈,
“我唱男聲。”
“啊?!”低音炮差點沒跌坐到地上,
“你讓我唱女聲嗎?”
“這樣比較喜感。”說完就自顧自唱起來了。
輪到燦烈唱時他憋著嗓子找了很久音階,結果還是不負眾望讓在座各位汗毛倒豎。
實在聽不下去的都暻秀自告奮勇搶過話筒,勉強和諧地與邊伯賢合唱完一曲。
這樣……才算正常嘛。
伯賢笑著倒了兩杯酒,爽快地遞了一杯給暻秀,
“合作愉快。”
接到酒杯的人本打算看樸燦烈眼色,卻看見面前的人端著杯子毫不拖沓地一飲而盡,不得已他也不能比對方慢,眨眼功夫一杯酒見底。
吳世勛面對此情此景,只能捏著手機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援兵快來了,援兵快來了。
一起唱歌後對都暻秀聲線突然感興趣的伯賢拉著人又在屏幕跟前選歌,一首還未決定下來,包廂門就被推開——先走進來的是吳亦凡,冷峻的臉孔卻還算和氣地衝一群孩子笑了笑,估計是還沒放開;然後是從吳亦凡身後衝出來的黃子韜,他目標明確地直奔邊伯賢,把人摁在懷裡一直念叨:
“不是說好叫出來一起玩的嘛——!”
“喂喂喂!!!放手放手!”伯賢在子韜的手臂裡瞎折騰。
沙發上的樸燦烈傻眼了,他機械地轉向吳世勛——什麼狀況?
世勛則蹦起來攬過吳亦凡的肩膀朝大伙兒介紹:
“這是我哥!吳亦凡,那天你們在醫院都見到了吧?”
金鐘仁見吳世勛活蹦亂跳的樣子沒說話,眯起眼歪了歪嘴角,又配合地點點頭。
至於黃子韜,大家已經在“夜上濃妝”見過面,權當是伯賢以前的同事也沒多問。
“要吃什麼喝什麼盡管去拿,凡哥請客!”見面不到三分鐘,吳世勛就把自己的親哥賣了。
吳亦凡只是笑笑地點了點頭,然後瞟了一眼還在跟伯賢嬉鬧的黃子韜。
樸燦烈就坐在吳亦凡旁邊,似乎剛才鬧得有點累,他端著杯子咬著吸管,目光卻時不時落在不遠處邊伯賢身上。
吳亦凡趁著其他人都活動在瑩幕前時,低聲問旁邊的人:
“你跟伯賢怎麼樣?”
燦烈一驚,沒料到凡哥會關心這事,他想了想,搖搖頭,
“不知道,”語氣有些無奈,
“我也不知道我們算什麼關係。”
“哎,”吳亦凡嘆口氣,
“伯賢害怕投入感情。”
燦烈聳聳肩,
“我其實不知道怎麼去說服他,甚至覺得他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他大概害怕有一天你的感情淡了之後,會挑剔自己的過去。”吳亦凡說得很隱晦,盡量避免讓對方覺得自己帶有感情評價在裡面。
一絲苦澀爬上燦烈嘴角,他勉強地笑笑,
“但是我不會變啊……”
吳亦凡配合著乾笑了下,這孩子的想法太理想化,他還年輕,很多事情沒有經歷,但這些話講明白就太像說教了,於是他給這對話找了適當的台階下:
“現實不會都按照你的設想發展,何況他還要照顧他哥哥,壓力比你大。”
燦烈抿了抿嘴唇沒吱聲,如果因為這些,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生活的負擔一直是兩人之間最不同的地方。
“對了,”吳亦凡像想起來什麼事情,
“他哥哥好像要手術了。”
“嗯,猜到了,”燦烈點點頭,
“但他沒跟我說這事情。”伯賢每次從醫院回來都不會跟自己聊哥哥,這是他的私事,燦烈總想問,又擔心對方覺得多事。
“啊……等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子韜都說,伯賢就是這樣,獨來獨往慣了。”說完拍了拍燦烈的肩。
樸燦烈轉過臉,擠出一個些許酸澀的笑容,
“凡哥,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吳亦凡笑著遞了杯酒給他,
“加油。”
“好。”
突然,兩只話筒伸到他們倆面前,吳世勛歪嘴皺眉略微不滿的表情,
“你們倆把老婆撂下在這兒嘰裡咕嚕講什麼悄悄話?快唱歌。”
吳亦凡和樸燦烈同時怵了一秒,驚訝地望著吳世勛。
再開口,前者蹦出來的話是:
“吳世勛,你要反了嗎?”後者瞠目結舌半天才接了句:
“小惡魔,你是不是喝高了……?”
好在玩笑的另兩位主人公沒聽到,依舊圍在包廂中間鬧得不亦樂乎。
下一首歌是首耳熟能詳的曲目,拿著話筒的兩人似乎不唱就顯得太不合群了,迫於無奈,吳亦凡也站到包廂中央開了金口。
看到吼得撕心裂肺的樸燦烈,金鐘仁雙手抱在後腦勺,一臉玩味的說:
“我覺得我唱歌也很不錯嘛……”都暻秀拍拍他的大腿,表情無比認真,
“是,我也覺得不錯。”可話音剛落旁邊沒唱歌的三個人就一陣爆笑,笑得吳亦凡都回頭來看他們,生怕是自己走音了。
“哥,你繼續……哈哈哈……”邊伯賢朝他揮揮手。
那天從KTV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伯賢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笑意還浮在臉上。
“開心嗎?”燦烈揉了揉旁邊人的腦袋。
“嗯。”揚起頭笑得眯起眼,頓了頓,他問:
“明天想陪我去醫院嗎?”
“咦?”燦烈有些驚訝,像某種基於信賴的交換,他感覺伯賢在對自己一點點的卸下防備。
“下午?我明天排的是白班。”伯賢眨眨眼,似乎已經確定對方會同意。
燦烈忙不迭點頭,看著面前的人目光都變得柔柔的。
走到路邊等車,樸燦烈按捺不住心中竊喜,自己激動一陣之後還是憋不住問身邊的人:
“伯賢啊,我去醫院的時候要不要買什麼東西?”
邊伯賢像瞅外星人一樣看了他一眼,
“你想買什麼?”
去醫院會帶的伴手禮在樸燦烈腦子裡過了一遍,
“水果?保養品?花?”
面前的人扯著嘴角搖搖頭,
“不用那麼麻煩,他只能吃流食。”
說罷就看到車來了,伯賢不等燦烈反應便坐進出租車,而後者似乎因為對方的話心裡驟然疙瘩起來,他想到這麼長一段時間伯賢獨自承擔的辛苦,終於可以幫他分擔卻又沒什麼實際能做的。
兩人安靜的並排坐著,燦烈猶豫地把手伸向伯賢的手邊,斟酌再三終於輕輕握住。
伯賢轉過臉衝他笑了笑,另一只手摸過來搭在燦烈手上,
“你對我太小心翼翼了。”
“我怕惹你不高興。”溫柔的觸感摩挲在自己手背。
“哪會這麼容易生氣,”伯賢眯著眼,一臉溫馴,
“我沒把你當外人。”
樸燦烈聽見自己心髒錯落的抖動一下,他想起最開始認識這個人的初衷,其實傾其所有不過就是想走進他的世界而已。
“那……”遲疑一陣,他鼓起勇氣問道:
“你打算接受我嗎?”
伯賢把目光緩緩移向車窗外,他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身邊人聽清楚。
他低低地說:
“我想試試。”
夜風帶著花香飄進車裡,霎時讓人心曠神怡,似乎等待了好久只是為了這麼幾個簡單的字眼,跋山涉水的疲倦也只因為這幾個字就能通通釋然。
燦烈緊張地握著掌心裡的手指,一遍遍在腦海確認剛才聽見的話,這個夜晚有太多驚喜毫無征兆地撲過來,他感覺過去種種沮喪和失望都能被這一刻消融,甜蜜到不真實的錯覺讓他說不出話。
“怎麼了?”察覺到異樣的沉默,伯賢回過頭。
“我是不是在做夢?”燦烈傻笑著看他。
邊伯賢表情有點無可奈何,
“那我還是收回剛才的話吧……”
“不行!”一激動手指握緊了些。
“誒,這還在車上。”伯賢壓低聲音動了動手腕,提醒對方別嚇到司機。
樸燦烈按捺著興奮,衝對方狡黠的擠擠眼,手臂一收把人拉過來。他貼在伯賢耳邊悄聲說:
“反正,我不會放開的。”
靜了一秒,燦烈看到伯賢似乎害羞地低頭笑了。
_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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