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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oromi
海報:Sul.
Char.2
“藝術，是人類在漫長的生產活動和社會活動中形成和創造的成果，是人們為了滿足自身的需求，以一定的物質媒介為中介，以豐富的情感來表現社會生活和審美情趣的審美形態……”
講台上老師在講什麽樸燦烈左耳進右耳出，一支筆頂在指尖轉圈，腦袋撐在手掌上滿腹心事的樣子。
他就讀於K市一所知名藝術類院校的音樂專業，從出生長大的J市考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念書，讀了一學期還沒完全適應K市的環
境，那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必然是每個遊子都親切不已的，還不止，他遇到的不是“故知”，而是自己初中暗戀了兩年的少年。
沒錯，他喜歡男人，但從未有過戀愛經驗，只是憑直覺判斷出自己喜歡誰。
若這樣原發性的取向都指向一個男人的話，那麽自己有可能是GAY。
可他沒有混進那個圈子，一數去學業繁忙，二是似乎從小到大再也沒有遇到過比邊伯賢更讓自己心動的人了。
小時候暗戀人家那麽久，楞是沒上前講過一句話，其實男生跟男生說話有什麽奇怪？分明是自己做賊心虛。想到這裏不禁扼腕嘆息。
昨晚那個人是他吧？雖然化了妝氣質有些不同，但是他一走近，樸燦烈還是能透過妖媚的外表聞到納屬於邊伯賢特有的清香。
是他的話，燒成灰自己也能認出來的。只是伯賢為什麽在那裏工作呢？駕輕就熟的樣子似乎是專職男公關，他每天都是這麽過的
嗎？好想跟他問清楚。
那是我的初戀……樸燦烈咬著筆郁卒地想。
愉快的下課鈴拯救了燦烈飄忽的思緒，他放下筆回神，還詫異地想，誒？怎麽就下課了。
擰著書往外走，剛下了兩格樓梯身後就突然撲上一只胳膊掛在他肩膀上，隨之還有那軟軟黏黏卻不失殺傷力的聲音：
“笨蛋——！”
樸燦烈背脊一涼，光速扒拉開這只又白又細的手臂，
“惡魔！”
這是吳世勳，樸燦烈在外頭租房前同宿舍的室友之一，跟在後頭的還有其余兩個室友——金鐘仁、都暻秀。
“晚上一起打台球，你吃了飯過來吧。”金鐘仁懶洋洋地開口，看樣子又是睡了一上午。
“呃……”燦烈猶豫幾秒，他打算晚上去夜上濃妝的，
“今天我就不去了，你們玩高興。”
“好不容易都暻秀都答應要去，你別掃興啊！”吳世勳勸說道。
“你們去吧，”燦烈擺手，
“今晚我真的有事。”
“哎呀，他不去就算了嘛。”都暻秀制止還準備說什麽的世勳，後者癟癟嘴，不甘心快要出口的話。
“那我先回去了！”樸燦烈打哈哈，生怕他們追問晚上到底自己是什麽事。
**********
邊伯賢坐在吧台上把昨晚那張百元大鈔疊成船形，看看覺得沒對，拆開又疊成心形。
他第一次碰到這種都進了房間付了錢，自己已經主動貼上去卻還是逃走的主兒。
“Light！”還是那個侍應走過來跟他打招呼。
“HI。”
“昨天那個小帥哥怎麽樣？”笑瞇瞇的一臉八卦氣息。
伯賢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給嚇跑了。”
“誒？”這對於歡場的人來說簡直像聽到外星生物一樣神奇。
“我去化妝。”
不想多解釋，伯賢從高腳凳上跳下來。
那個人說是自己初中同學，套近乎還是威脅？說起來不在J市之後也沒什麽好威脅他的事情了，如果是套近乎的話，看在舊識的份上
興許自己會心血來潮讓他多打一炮，年輕人比那些老男人至少在視覺上賞心悅目得多，何況還是個眉清目秀的英俊少年，但是他什
麽都沒做扔下錢就跑了。
真奇怪。初中同學怎麽樣？給錢的話初中同學他爸也可以來的。
再回到吧台的時候，昨天那個人竟然又來到場子裏。依然是些許生澀的樣子，不過這次手邊多了兩瓶啤酒。
“今天來喝酒嗎？”伯賢故意貼上去，滿意的看到對方微微驚嚇的樣子。
吧台裏桃花眼的調酒師不動聲色地笑笑，會意地轉身繞到另一面去了。
樸燦烈穩了下情緒，看著來人好一氣才小心翼翼地問：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邊伯賢呢。”
嘆口氣，點點頭，
“想不到我這麽紅啊，還有慕名而來的人。”
“我叫樸燦烈。”燦烈做著自我介紹。
“哦。”伯賢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心想，你叫樸武烈樸成烈樸光烈樸忠烈都跟我沒什麽關系，一看就知道是學生崽，也不可能成為自己長期的金主。
“我……”燦烈囁嚅一下，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我喜歡你很久了，忍了忍終於還是說：
“我初中在你隔壁班。”
“嗯，昨天你說過了。”伯賢友善地沖他笑笑。
“我想跟你做朋友。”
“噗……”邊伯賢喝進嘴裏的半口檸檬水差點噴出來，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聽到過這麽拙劣的搭訕了，
“哦。”有些不好意思地一面擦嘴巴一面應聲。
樸燦烈臉一紅，有點尷尬。他也不知道怎麽就沒頭沒腦用了這句話，弱的像個傻瓜一樣。轉過頭不敢再看身邊的人。
伯賢報以理解地笑笑，
“我這個人呢，比較現實，通常只想跟錢做朋友。不過，”他湊近樸燦烈，
“當**也算是朋友的一種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燦烈慌忙解釋。
“嗯？”
“就是你心情不好，或者遇到什麽事情，或是要幫忙這些，都可以跟我講。”
邊伯賢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沒再說話。
燦烈自知表現得太稚嫩，沮喪地垂下腦袋。
這時，伯賢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接。
“餵。”有些輕佻的聲音。
“……”
“我在店裏。”
“……”
“想我啊？”
“……”
“真的想就來看我唄。”
“……”
“別，你一群狐朋狗友我可受不了。”
“……”
“嗯，我等你。”
“……”
“不親不親，過來了再親。”
掛斷電話，身邊那個人卻忽然擡頭了。
“那是誰？”樸燦烈問完都覺得自己多事，但最後一句話確實讓他心裏梗了一把。
伯賢調皮地眨眨眼，手機拿到他面前晃了晃，慢慢吐出兩個字：
“朋，友。”
聽到這個字眼從對方口中講出來變了意味，樸燦烈心中除了郁悶外還隱隱有點生氣。
“不陪你咯。”溜下椅子，伯賢伸了個懶腰，也沒看燦烈一眼就打算離開。
“伯賢——”樸燦烈鼓起勇氣叫住他。
“誒？”笑著回過臉，
“好久沒人這麽叫，聽著還怪不習慣的。”
“你又要去……”猶豫了一下措辭，“做那個嗎？”
揉了揉脖子，伯賢覺得這個問題啼笑皆非，他苦笑著瞅了燦烈半晌才轉過頭，還是不要回答他吧。
“伯賢！”燦烈站起來，他盯著桌面一字一頓道：
“今晚上，我買你吧。”
邊伯賢楞了一下，旋即笑起來，“別一進房間又跑掉埃”
樸燦烈咬咬嘴唇，一言不發地伸過手，拉著對方就往酒吧深處的樓梯去，身後那個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__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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